直面恐惧 加拿大军方用虚拟现实治疗创伤后应激障碍

用虚拟现实帮助更多的军人和其他公共安全工作者应对创伤后应激障碍,这是在埃德蒙顿启动的新团队工作的核心。

HiMARC(Heroes in Mind, Advocacy & Research Consortium)由那些希望“为那些为我们服务并继续为我们服务的军人们服务”的人组成,阿尔伯塔大学康复医学院院长Bob Haennel在新闻发布会上表示。

HiMARC的运动辅助多模态记忆脱敏和重建(Motion-Assisted Multi-Modal Memory Desensitization and Reconsolidation,简称3MDR)研究项目可以让创伤后应激障碍患者在Glenrose康复医院使用计算机辅助康复环境(Computer-Assisted Rehabilitation Environment,简称CAREN)。有40名军队的患者参与其中,这是加拿大同类项目中规模最大的一个。

“实在太棒了。我不知道怎么形容它。我的感知提升了。我甚至对我的安全带上的钩环的声音都很敏感,“CFB Edmonton的社会工作人员Anna Harpe上尉在体验了3MDR系统之后说道。

使用CAREN单元的患者会在跑步机上行走,面对刺激物,比如可能会触发他们的创伤性记忆的事件声音和图像。治疗师会与他们一起经历这个过程,引导患者面对自己的记忆。

虽然哈普没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但她说,在测试3MDR时,她真切地想起了当自己还是个步兵时在阿富汗执行的任务。

“我曾与一些被诊断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患者共同进行研究,我不得不说,3MDR是令人兴奋的。我的整个身体都被激活了。通过办公室的谈话疗法,你无法得到同样的体验,“她说。

研究参与者每周接受一次治疗,持续六周。

“通过走向恐惧,患者的大脑会发生转变,”康复医学院的HiMARC主任,同时也是该项目在加拿大的联合首席研究员SuzetteBrémault-Phillips说。

3MDR系统由荷兰国防部军事心理健康部门研究负责人Eric Vermetten上校开发,已经在荷兰有效治疗了PTSD病例。在阿富汗执行任务之后,PTSD患者的数量有了增长。

Vermetten前往埃德蒙顿培训Brémault-Phillips及她的团队使用该系统。

HiMARC的创始成员还包括加拿大皇家军团Alberta-NWT司令部,NAIT,加拿大国防部,加拿大退伍军人事务部和 盟约保健(Covenant Health)。

“HiMARC正在创造希望,我非常感激这个团队。我真的相信,这只是一个开始,“哈普补充道。

最初发布于2019年3月1日

原文链接:https://edmontonjournal.com/news/local-news/mind-blowing-virtual-reality-ptsd-treatment-central-to-launch-of-consortium

用VR治疗PTSD等心理问题时 为什么嗅觉体验尤其重要

在奥兰多一家大学的校园里,饱受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困扰的老兵和现役军人们闻到了燃烧的轮胎、腐烂的垃圾和中东地区的香料的气味,他们正在接受用于治疗战争导致的心理创伤的VR治疗过程。

参与者会坐在椅子上,戴上VR头显。该头显连接到电脑以及一个能够散发不同气味的设备,重新制造出与战争有关的记忆。比如叛乱分子的伏击,或者路边炸弹,或者眼看着战友死去。

在外人看来,这些士兵们就好像正在玩一款游戏,但治疗师们希望这些老兵和现役军人的PTSD症状能够被治愈。

这个创伤管理治疗程序已经对南佛罗里达州患有PTSD的现役军人和老兵们开放申请,是中佛罗里达大学的临床研究的一部分。该项目使用视觉、听觉和嗅觉等体验来帮助缓解焦虑、失眠和噩梦等问题。随着新一波美军从伊拉克和阿富汗被召回美国本土,研究人员希望通过将传统的疗法和VR模拟相结合–尤其是强调嗅觉体验–来帮助减少心理创伤之后的症状。

“这种体验会触发一个反应,这个反应是与他们在伊拉克曾经经历的桥上的那次袭击有关的,”Deborah Beidel说道,他是中佛罗里达大学焦虑症诊所的总监。“你可以这样想象下:如果你害怕狗,该怎样处理这种恐惧?你必须站在一条狗旁边,你必须要克服这种恐惧。”

约有11%到20%的伊拉克和阿富汗战争老兵患有PTSD,并且超过20万名老兵曾经在美国退伍军人事务部旗下的机构中接受过针对PTSD的治疗。这些数据驱使着美军探索其他的治疗手段,包括针灸、瑜伽和冥想。美国军事行动医学研究计划已经在针对PTSD的治疗的研究中投入了超过2亿9700万美元,涵盖了从预防到治疗的全过程。

虚拟现实暴露疗法是比较有希望的工具之一。

作为总投入500万美元的研究的一部分,Beidel正在带领一个治疗师团队,来根据士兵们的记忆,使用Virtual Iraq和Virtual Afghanistan软件模拟战争体验。目前的参与者们都是来自佛罗里达州,他们向治疗师详细描述了心理创伤,而治疗师则使用这些信息来设置虚拟的战争场景。参与者们每天会进行90分钟的体验,持续三周时间,并且接下来会有一个群体治疗。以前,治疗师们使用虚拟现实软件–有些会去掉这些制造气味的设备–需要花费更多时间,通常需要几个月。最新的治疗方法速度更快,但仍然是被高度控制的。士兵们会向治疗师描述他们的体验,而治疗师则使用鼠标来设定电脑上的场景。

简单地说,士兵或老兵们是讲述者,治疗师是体验内容的生产者。

治疗过程开始时,参与者会被传送到一辆虚拟的悍马车中,扮演司机或乘客,或者炮塔操作员。电脑程序能够模拟白天或夜晚,晴朗或沙尘暴,安静的周围环境或者头顶有直升机盘旋,安全或者屋顶有狙击手埋伏等各种场景。悍马车既可以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中缓慢穿行,也可以在沙漠的高速公路上飞驰,座椅下面的平台会让椅子产生抖动等动作。体验者可以听到英语或阿拉伯语的聊天内容,还可以看到死在地上或者埋伏在街角的叛乱分子。

治疗师指出,随着对场景或行动或声音的不同描述,可以点击和重新生成体验内容。治疗过程中的参与者们还会被鼓励来回忆当时的气味,研究人员相信,气味对于这种治疗性质的体验来说是非常强的触发物。电脑软件会连接到一个生成气味的设备,其中包含空气压缩机和风扇,会一点点的在体验者鼻子旁边散发13种气味。通过与军队的研究人员合作,那些特殊的气味,包括无烟火药、烧焦的头发和火药的气味,都被其开发商EnviroScent开发了出来。这是一家位于亚特兰大的公司,据EnviroScent的产品开发总监Emorie Sherwood介绍,他们使用合成香精和精油,还混合了凝胶基质。

“嗅觉驱动着许多行为,这是由大脑的结构造成的。其他感官获取的信息会经过过滤,是各自独立的,并且在处理之后才会进入大脑进行重新整合。但是嗅觉方面的刺激,不会通过过滤系统,”美国陆军的研究人员Ronald Hoover说道。“根据我们的研究发现,气味与记忆之间有一个更直接的联系,并且它是非常显著的。随着时间的流逝,还趋向于变得更有复原力,这就是为什么你会保留关于气味的儿时记忆的原因。”

他们的想法是一遍遍地讲述和重新讲述,并且重新生成那些最让人感到恐惧的伤痛,直到失去了对情感的冲击,该过程在心理学中名为暴露疗法和习惯化。在治疗过程中,参与者的心率通常会上升,手掌会出汗,焦虑症状也会出现,虽然他们可以在任何时候停止体验。

“我们不想让参与者失去他们的记忆,相反,我们想让他们能够重拾最具情感的内容,并且将其在记忆进行处理,使其变得不那么强烈,”执业心理咨询师Hoover说道。“PTSD会是一个能让人衰弱的问题。当士兵们带着问题回来时,我们会担负起职责,治疗那些病症最严重的患者。”

患有PTSD的现役军人们经常会在恢复之后被重新部署到战场,Hoover说。该研究还在探索,在三周内每天都接受治疗的密集治疗过程是否会像连续17周,每周一次治疗那样有效。在中佛罗里达大学,进行了较长时间治疗的第一批参与者们报告称,他们的噩梦已经从每晚都有减少到了每月只有一次。在今年的早些时候,美国陆军增加了150万美元的投入,来开发三周内的密集治疗程序,尤其是用于那些现役军人们。“我们有些士兵在完成治疗过程之前就又回到前线了,所以我们希望能够找出需要更短时间,但同样成功的疗法,这能够帮助提高我们的效率,”Hoover说。

将虚拟现实作为治疗方法已经不算新鲜事了,现在又得到了改进。在1997年,就有研究人员公布了Virtual Vietnam项目,电脑系统会把老兵–饱受所谓“战争神经症”或“炮弹休克”摧残的老兵–带到一片热带雨林中,或者带到一架在河流上飞行的直升机中。

这项新的,在技术上获得提升的治疗程序是由Albert Rizzo创作的,他是一位南卡罗来纳州的临床心理医生,他几乎从2003年伊拉克战争开始的同时,就在寻找帮助士兵的方法。在此之前,他已经使用虚拟现实来治疗那些患有注意力缺乏症(ADD)的患者。后来他发现了《全光谱战士》这款游戏,美国国防部在使用该游戏作为培训工具。他开始思考,这种类似的技术是否可以用于治疗。“我们使用游戏软件来创作逼真的战场环境。我们把战争带到了家中,甚至我们还可以治疗受伤的战友,”他说道。“士兵们已经经历并且看到了恐怖的场景,想让他们追忆的话是很困难的,而虚拟现实则恰好是用于这一难题的方法。”

Rizzo认为,该系统对于年轻的士兵们来说,尤其具有吸引力,并且不会有传统治疗方法的副作用。

“年轻一代的士兵、海军陆战队和后勤人员在一个数字化的世界中长大,他们已经玩了数千小时的电脑游戏,”他说道。“他们就是你能够吸引进来并且接受治疗的群体。”

美国陆军的Kevin Todd中士,服役时间已经超过了20年,在2004年从科威特返回美国之后,一直受到战争带来的恐惧的折磨。他饱受焦虑、沮丧和噩梦的困扰–在他脑海中不断上演着杀人和被杀的场景–这种情况折磨了他长达七年的时间。在去年6月,他开始了每周一次的创伤管理治疗程序–也就是疗程较长的治疗方法–使用Virtual Iraq作为他的治疗过程的一部分。

“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承认自己存在问题,并且有意愿来讲述确实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47岁的Todd说道。“我之前每天晚上都会做噩梦,甚至不敢睡觉。现在,我每周会有两次左右的噩梦,很明显,我正在获得改善。”

最初发布于2018年4月19日

原文链接:https://www.military.com/daily-news/2012/09/10/using-virtual-reality-to-bring-the-smells-of-war-back.html

专访斯坦福大学VR交互实验室创始人:虚拟现实如何影响现实

虚拟现实正在用于许多领域,其中包括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恢复、运动员的培训以及教育行业。

自从技术奇才Jaron Lanier在上世纪90年代让VR开始流行以来,许多人都在讨论VR技术革命性的力量。其中有很多都被证明是夸大其词,并且VR也不过只是一时流行的事物,随着游戏而流行而已。

但是在斯坦福大学虚拟人类交互实验室(Virtual Human Interaction Lab)的创办者Jeremy Bailenson的新书《VR: Experience On Demand》中,他坚持认为VR终于开始成熟了,已经有了各种新的应用场景,比如环境或文物的保护,或者是PTSD的治疗。

2016年1月26日,在法国马赛的运动科学研究所实验室里,患者Denis Duet正在接受名为CtrlStress的VR治疗过程

当美国国家地理频道(记者Simon Worrall)通过电话与他获得联系时,Bailenson解释了现在VR是如何被用来提升人们对气候变化的认识,帮助四分卫了解NFL比赛,甚至还可以帮助那些在911事件后受PTSD影响的人们。

以下为此次专访的主要内容。

问:20年前,在我对VR的先驱Jaron Lanier进行访谈时,他对VR的潜力感到狂喜。而在最近他又说这个数字的“蜂巢思维(集体意识)”或许会引导人们进入“社交灾难”。到底哪个是对的呢?

答:Jaron是我的一个杰出的同事。我们共同发表了一些报刊文章,并且我们谈论了很多将VR用作让人变得更美好的工具相关的话题,无论是用作合作工具还是表达工具。需要记住的是,VR是一个媒介。就像我们手写的文字或视频那样,并且它完全取决于我们使用它来做什么。在他长期而又让人惊奇的职业生涯中,Jaron一直在推动我们将这项技术用于正确的目的,比如如何使用化身,来让人们更加具有协作性,减少偏见,并且提升生产力。

问:你所作出的大胆的断言之一,是说VR能够帮助拯救这个星球。可以解释下这个说法吗?你们在意大利的伊斯基亚岛上进行的实验是如何帮助对抗人们对气候变化的无知的?

答:气候变化科学是非常抽象的,很难让一个人了解到受极端天气状况和更高的海平面影响的世界的样子,以及这种世界会如何影响人们的日常生活。我们在伊斯基亚岛上所做的事,是设置了一个海上基地,科学家们已经在上面研究了数十年。这里展示了二氧化碳如何破坏珊瑚礁,并使食物链开始退化。

我无法把整个世界都带到伊斯基亚岛,来展示二氧化碳是如何让生态系统退化的。但通过VR,我能够把伊斯基亚岛带给人们。所以我们根据伊斯基亚岛上的研究基地的数据制作了一段七分钟的VR内容,展示了在50年后所有的海洋将会成为什么样。通过使用这个VR模型,人们可以从科学家的角度,探索二氧化碳对生态系统中多个物种的影响,并且也会进行自发的学习。

我们在高中和大学的教室中对其进行了测试,成千上万的人在不同的博物馆中进行了体验。我们还将其带到了美国。在圣何塞技术博物馆设立了一个永久的体验点。

议员们还可以在参议院中体验到,我能够非常自信地说,通过向他们展示,这个模拟体验增进了他们对气候变化的知识,并且也让他们出于本能地认识到了气候变化将会如何影响我们所有人。

问:观看视频和戴着VR头显/VR眼镜进行体验有什么区别呢?

答:区别集中在心理学家所说的“体验认知”,也就是说,我们是通过做事来学习的。就你生命中很多非常重要的学习事件来说,你需要去做一些事,比如去到某个地方或者感受什么事情。VR给了人们一种主动的,而非被动的机会,来探索一个空间,在其中可以用人类数万年来所使用的学习方式进行学习。那就是,获得一种体验。

问:更有趣的是,你还提到VR能够被用来培训一名更棒的橄榄球四分卫。比如Carson Palmer就使用VR技术来练习橄榄球中复杂的战术。

答:他们将四分卫学习技巧的过程称为“安装(installation)”,就好像你可以直接下载这些非常复杂的进攻计划一样。这对于四分卫来说是很难的,他们必须回顾所有这些战术,阅读所有的手册。

他们还可以在球场上练习,当然我们也没有建议他们停止在球场练习。但在2014赛季,可以看到使用VR进行培训的四分卫获得了很大的进步。VR帮助他们改善决策的精确度,并且减少反应时间。从那时起,VR就成了改变很多种体育运动、很多队伍的一个工具。比如德国国家足球队,在其日常训练中就经常使用VR。

Carson Palmer是早期使用者之一,VR给予了他另一个可以更好地掌握技巧的工具。Carson在他的家中有一套系统,每天会使用几分钟的时间。就像真正在球场上一样,而其实他是在自己家中,进行额外的练习。

问:那么该技术的负面影响呢?尤其是对于年轻人来说,比如缺乏与真实世界的接触,沉迷于色情内容,或者极为暴力的游戏?

答:我给自己孩子考虑的使用VR的场景是,我们应该用VR来完成在现实世界中无法做到的事。你可以使用VR来登上月球,或者尝试着变成其他人。但是你不应该做在现实世界中不应该做的事情。比如一些在现实世界中非常可憎的活动,随便你怎么定义吧,你也不应该在VR中做这样的事。

我们实验室的研究表明,通常,大脑趋向于用类似面对真实事件的方式来对待一个VR中的事件。VR并不像一个普通的游戏,它可以用类似于真实生活体验的方式来激活运动皮层和知觉体系。所以在传统的游戏或电影中看到的事件,相比在VR中获得的体验,会有根本上的不同。

而在暴力这方面,我们来谈一下由暴力的媒介信息产生的脱敏现象。电视节目和游戏中有很多的文学类内容,但我更偏向于谈论技能转换。我的实验室曾经有一段时间是由美国军队资助的,并且我也非常骄傲,能够帮助我们的士兵更好地执行任务。这种情况下VR出现的问题在于,市民现在也可以下载教给他们如何战斗、如何进行瞄准,以及执行多种任务的VR软件。换句话说,与士兵们所使用的同类的模拟内容,普通人也可以拿来用在日常生活中。所以这就需要一些周道的考虑,来让士兵们在军队中使用这些内容,并且让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无法得到。

问:现在还需要解决的基础技术问题之一,是VR无法做到的事,就是令人信服地代表真人。怎样看待这一问题?为什么“化身”会是解决方案?

答:我们都参与过视频会议。这在一些活动中是很不错的,但是你肯定不会希望一个必须做出重大决定的重要的工作会议在这种情况下进行。其中有几个理由。第一个是眼神接触的问题。如果你看着笔记本顶部的摄像头,你不会看到其他人。相反的,如果你看着其他人在你屏幕上的图像,你就不会看着摄像头,对方就不会看到你和他的眼神接触,这个问题在有很多人参与的会议中还会被放大。

VR通过化身所做的事是允许我们解决这些由电脑引发的禁止亲密行为的问题。有海量的心理学研究表明,像是眼神接触、身体间隙或姿势的变化这些小的改变会改变交谈的导向。这种关于交谈的小细节也就是我们所谓的协调同步。在使用VR时,我们能更好地获得这些被渲染好的线索,因为你可以在一个网络化的化身空间中控制一些事,比如身体的位置和眼神的接触,并且是以视频会议中无法做到的方式。

问:另一个积极的VR应用领域是治疗PTSD,甚至是老年痴呆症。请告诉我们这是如何做到的,比如VR是如何帮助了一位在911事件中心理受到创伤的消防员。

答:当一个人经历了心理创伤,并且患了PTSD之后,有一个常用的治疗方法被称为认知暴露疗法。在这种疗法中,心理治疗师会把患者带回引发心理创伤的事件中。以往都是这样做的:患者试图去想象这个事件,并且通过文字和言语把他们带回当时的场景中。这当然是一个重要的工具,并且也已经帮助了很多人。但是对于那些有过心理创伤的人来说,问题在于他们根本不想回到当时,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旅程,也就是说在你自己的脑海中,对于回到过去会有一个很自然的抵触。

VR会让人们回到引发心理创伤的事件变得更简单,因为患者可以睁开眼,看到并且听到,有时甚至还能闻到气味。比如,老兵们能够虚拟地回到伊拉克,感觉就像是坐在当时的吉普车上,可以感受到爆炸带来的震颤,并且还能闻到空气中的气味。

很多在911事件中最先受影响的人们都患有类似PTSD这样的心理问题。JoAnn Difede博士几乎是在听说911事件之后立刻就开始创建她的VR治疗工具了。通过把他们带回到911那一天,感觉就像是真的再次回到了那里一样,并且体验者全程都在表达这样的情绪。

我在书中所描写的消防员会从学术的角度来谈论911事件,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进入他真实的记忆。VR用一种他在别处没有体验过的方式,把他带回了当时的场景,并且这帮助他摆脱了一些PTSD所带来的束缚。他可以更好地与家人联系,并且更好地融入社会。在使用VR疗法之前,他可以谈论这一事件,但是不会真的和他的医师一起回到当时。VR则让他在心理上回到了这一事件,并且在治疗中取得更好的成果。

问:让我惊讶的是,VR还被用在了新闻报道中,比如Nonny de la Pena的作品。

答:Nonny的作品最让我喜欢的是,她正是从从一个训练有素的记者的角度来做的。她做了所有的收集素材并且反复核查真实性的工作,创作出了这些在视觉和听觉上都很棒的体验,来配合新闻故事本身。比如,她创作了这些紧张的模拟内容,比如对难民的记录。这些吸引人的体验会给你一个全新的视角,仅仅通过阅读是无法获得的。

问:VR的支持者们一直在说,在你体验时,“它会彻底改变我们与周围的(真实)世界,以及与其他人互动的方式。”目前这还没有发生,什么时候这个美好的新世界会到来?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

大“我碰巧喜欢我们现在与其他人互动,并且体验这个世界的方式,所以我或许不会是做出这种大胆断言的人。VR是一个媒介工具,就像其他的媒介一样,无论是手写的文字还是视频,或者是我们每天使用的任何一种媒介。从本质上讲,它会对我们如何理解信息产生不同的影响,因为我们在使用我们的身体。这与常规分辨率到HDTV,或者从黑白到彩色视频的变化是不一样的。因为你在使用你的身体,并且是完全沉浸的,我认为这是一个媒介历史上很大的进步。

但我并不认为这将会改变我们的身份,我认为,我们会在很长的时间内继续保持我们本身的样子,并且,就我个人而言,也很希望这样。

最初发布于2018年3月2日

原文链接:https://news.nationalgeographic.com/2018/02/virtual-reality-helping-nfl-quarterbacks–first-responde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