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坦福大学利用VR技术培训先天性心脏病知识

斯坦福大学给医生们提供了一种独特的培训方式,通过VR,他们可以看到婴儿的心脏内部结构,瓣膜的开合,血细胞的流动等等。

这个VR项目解决了医学培训领域的一个重要挑战,那就是如何在三维环境中实现对心脏的实时可视化。通过VR头显,他们可以进入到心脏内部,探索先天性心脏病,感觉自己就像一颗花生那样进入了心脏中。

“我甚至可以看到血液的路径,这是我从未体验过的,”斯坦福大学的小儿心脏病学研究员Christopher Knoll博士在本月首次体验这款原型系统之后说道。

David Axelrod博士参与开发了虚拟的心脏教学工具,当他问及Christopher Knoll博士,是否准备好回到现实世界中时,他甚至坚持说:“不,我喜欢这样!”他笑着说道。

这款VR系统是一个使用3D可视化技术来改善医学和病症教育项目的一部分。美国凯斯西储大学使用微软HoloLens来培训学生们解剖学和生理学,而密歇根大学的一个研究项目则让医生们探索大脑内部,以增进对偏头痛治疗的认知。

CT扫描、超声波心动图和核磁共振对于针对和治疗来说仍将是非常重要的工具,但有些专家认为,VR可视化将很快成为一个对于医生和外科医生非常必要的补充,并且对于降低培训过程对尸体解剖的依赖有很大帮助。

“斯坦福大学的这个项目以及类似的项目代表了医学培训的未来,”Luca A. Vricella博士说道。他是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的小儿心脏移植专家,他指出,在医生心中形成一个3D图像,对于让学生们了解心脏手术是尤为重要的。“这可以让你更好地理解你将在手术室看到的场景。”

当你戴上斯坦福大学提供的VR头显时,你会发现自己在一个光线良好的医生休息室,站在一个中央的讲台旁。在你的左边,你会看到挂在墙上的心脏的平面图,在你的右边,是彩色的塑料心脏模型,算是向老式的学校培训心脏病和血液流动的方式致敬吧。

径直向前走,有一个陈列着众多3D心脏模型的架子,分别标注着先天性心脏病的标签。通过触发手柄上的扳机,你可以从架子上拿起一个“活的”,还在跳动着的心脏,它会呈现在你的面前。这个心脏会以本身的角度展现,或者也可以拆分成不同部分,同时还在持续着同步的运动,也就是说,同时展示了心脏内部和外部的特征。你可以拿起其中一部分,转个圈,以任意角度来观看这个跳动的心脏组件,就像是看一个小生物一样。

其中一个模型展示了室中隔缺损,在两个心室中间有一个洞。这种先天的缺陷会导致一些富氧的血液被泵回至肺部,而不是进入身体的其他部位,这是不正常的,会导致心脏超出负荷。

当按下另一个按钮时,你会被“传送”到心脏内部,可以看到血细胞在心脏的腔室中流动。而使用另一个按钮时,你可以如做手术般的修正问题,使心脏恢复正常。

用户不会感觉眩晕,也不会产生晕动症,因为他们会处在心脏内部,心脏的结构就在用户周围活动,而非位于一个游乐场或过山车上。

到目前为止,斯坦福大学的原型系统中展示了室中隔缺损,在另一个原型系统中,其目标是要模拟出25到30种最常见的心脏问题。David Axelrod博士表示,其长期目标是要为其增加成年人心脏疾病的模型,并且逐渐加入肺部和脑部疾病的模拟。

即使是先进的影像手段,也会让临床医生无法彻底了解心脏结构的修复,David Axelrod说道。他是斯坦福Lucile Packard儿童医院的小儿心脏病学专家。

“如果你不明白心脏的几何结构、解剖图和生理结构,你可能会在以后的手术中产生错误,”他说道。

斯坦福大学的这一系统是与位于旧金山的软件公司Lighthaus合作开发的,该公司也有David Axelrod的股份。Lighthaus是由斯坦福儿童医院的小儿心脏科与Facebook旗下的Oculus VR公司合作建立的。

除了培训之外,这项技术还可以帮助病人们了解医生是如何修复其心脏缺陷的。

“我每周都会接待一些胸前有伤口的病人,他们已经20多岁了。我会问他们,你接受了哪些手术?但他们并不了解,”Axelrod说道。“帮助病人理解他们的心脏问题是我们的工作,因为我们认为,如果你知道问题所在的话,你会更加留心的。”

在五年之内,个性化诊断扫描的VR项目将能够达成,Axelrod说:“那时我就可以说,这就是你的虚拟的心脏。”

Jamil Aboulhosn博士主持了加利福尼亚大学先天性心脏病研究中心的工作,他告诫道,沉浸式3D技术对于已经使用了数十年的传统的解剖和生理学培训手段来说,应该被视为一个助手,而非替代。

“随着我们周边的事物越来越多地被转换成3D和VR的形式,我开始有一点担心了,我们正在进入一个逐渐简化的时代。我们需要只是让某个东西变得更酷而已,”他说道。“但对于医学院来说,还不是摒弃通过艰苦的尸体解剖来培训解剖学的时候。”

“是的,虚拟现实已经准备好登台亮相了,是的,他的确激动人心,”Aboulhosn说道。“那么他会淘汰所有以前的东西吗?当然不会。”

最初发布于2017年4月17日

原文链接:https://www.bostonglobe.com/business/2017/04/16/virtual-reality-lets-mds-training-step-inside-heart/vyI07ZGb2ClL3TTz5NoQzN/story.html

斯坦福大学教授谈VR新闻:有VR视频也未必有真相

水面正在上升,狂风在耳边呼啸,你能感受到脚底的屋顶正在晃动,放眼望去,洪水正在逐渐上涨。透过这倾盆大雨,你能看到你的邻居们,他们正在痛苦地哀嚎,就像你一样站在自家的屋顶,绝望地寻求帮助。水面漂过一具尸体,这是一个没能爬到屋顶的可怜的灵魂。你听到,后来也看到了有直升机在头顶盘旋,你拼命地招手,但直升机还是飞走了,什么时候洪水才能退去,如果没有人来帮你,会发生什么?

这段让人感到惊恐的体验是与NPR的记者Barbara Allen合作设计的,他在2012年时找到我,想了解VR能够如何强化新闻报道行业的故事讲述力量。我们在斯坦福大学虚拟人类交互实验室(Virtual Human Interaction Lab)研究了数年沉浸式新闻报道的潜力,但在Barbara来上门拜访之前,我们一直都没有时间,没有动机,也没有新闻报道的专业知识,以打造一段模拟体验。我们花费了一些时间来为该项目设计情节,并且我们还讨论了几种不同的可能性。

渐渐地,Barbara有了一个新奇的想法,他想要模拟卡特里娜飓风的后果,以让用户们更好地了解由这场飓风引发的恐怖场景和灾难,体验到传统媒体仅能通过远处的摄像头拍摄或者纸面报道的场景。Barbara曾经报道过这场飓风,并且做了大量的记录工作,所以她熟悉其中的一些细节,可以把这场恐怖的灾难进行还原。更不用提斯坦福大学实验室中可以提供物理跟踪的空间,这块空间刚好是一个房顶的实际大小,因此这段体验正好利用了这块区域。

在这之后是一段重复的过程,我们仔细研究了Barbara的笔记和视频,对其中的视觉场景和互动内容进行了编排和组合,接下来重复这一过程,在让其他的记者来体验,并收集他们的反馈之后,我们又在绘图板上进行编排。该项目结束时,我们举办了一次大活动,让一些比较著名的参观者来体验卡特里娜飓风。

在我们开发卡特里娜飓风体验时,我们没有想到在几年之后,这种VR新闻报道将会被创作出来,并且被大范围传播。但几乎是在消费级VR头显上市之后的同一时间,记者们、新闻媒体和独立出品人抓住了这一机遇,开始生产原创的VR新闻报道内容。没有一家新闻媒体像纽约时报这样看好VR,他们向纸质杂志的订阅者们寄送了超过100万台Cardboard,并且开发了高端的、专门的智能手机应用,来分发由其自己创作的VR体验。其他的新闻媒体,像是VICE、华尔街日报、PBS前线和英国的卫报也在测试这种新的媒介。

让读者们尽可能地接近真实的故事,向来是新闻报道的首要目标,而VR,貌似提供了一种理想的多媒体体验。传统的新闻媒体都试图了解该如何重新获得读者们的关注,在目前日益日渐碎片化的媒体世界中,他们该怎样夺回他们已经失去的地位。当我们可以在浏览器或Facebook的订阅中免费获得新闻时,为什么还要付费呢?鉴于此,纽约时报这类媒体的服务增加新的VR特性,或许是解决困扰日渐衰落的新闻行业的营销困境的一种方法。

毕竟,新的媒体技术都是要和新闻报道一起进步的,新闻报道的定义也一直在随着新技术的应用而不断进化。从十七世纪开始,早期的报纸只有手写的文字内容,但随着不断打印技术不断改进,雕版插图和图表开始加入其中。到19世纪下半叶,照片或者基于照片的精细的雕版图开始与新故事一起出现在报纸中。

当然,这些图像实际上有多么“真实”是值得怀疑的。照片只能拍摄到某个固定角度的事件,而且我们知道早期的摄影记者们需要经常去策划照片角度。比如内战时期的摄影师Matthew Brady,就因为重新安排战场上战死的士兵们的尸体来调整照片的构图而闻名。无疑,这种手法在Brady看来是合乎情理的,因为通过增强成堆的尸体的照片的视觉冲击力,他认为能够更好地传达这场血腥战争的残酷。但是很明显,这样的处理是严重违背如今的摄影记者的职业伦理观念的。现在,即使是给图像叠加滤镜以调整其亮度都被认为是错误的行为。

在20世纪,收音机、新闻影片、电视、以及后来的互联网,都在继续使用新的多媒体手段和互动特性来塑造新的新闻报道,每种创新都引发了新的问题,如何支撑20世纪中期新闻记者的客观、独立和讲实话的理念?今天,报纸的消费者们正在越来越多地转向新的新闻来源,以确认他们对事件的看法。随着坚持这种已经建立的专业理念的新闻媒体日益减少,媒体深度报道的内容或许会被一些视角偏激的报道,甚至是为了吸引关注或引发愤怒的假新闻所淹没。在这个快速变革的新闻行业,我们有两大理由要当心像虚拟现实这样的媒介。

理由一:虚拟现实对于我们的情绪会产生强大的影响,甚至在很多情况下不会鼓励理性的决策。比如,一个在观看犯罪暴行的VR体验的观众,会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目睹全过程,并且体验了这种愤怒的人。这种愤怒会去哪儿呢?助长这种情绪并且利用人们的本能,来猛烈抨击他感知到的威胁。这是一种对付暴君、恐怖分子和政客的惯用的策略。我对于虚拟现实能够成为极好的宣传工具基本没有任何怀疑。

理由二:与VR相关的担忧在于,由于它本身是数字化的,它会很容易就被修改和处理。这并没有使它与其他媒介区分开。我们都知道,照片和视频经常会被处理,甚至是手写的内容也能被曲解,改变成带有某种意识形态的内容。事实上,其他的媒介形式也能因一些虚伪的目的被战略性地更改,给我们带来不适。在VR中,实际上我们会“感觉更真实”,关于信息错误和情绪操纵的潜在危险会指数级增长。当错误的事件出现时,你很难去和相信这些事件的观众争论。毕竟,他们会亲眼看到这些事件。

有道德的记者在VR新闻报道中会尊从保证真实性和客观性的标准。比如使用电脑生成的VR体验来进行新闻报道的先驱,Nonny de la Peña,曾经是一名经过正式培训的记者,他创作了一系列的沉浸式体验,让观众可以目击真实世界的事件,比如有争议的黑人少年雷沃恩·马丁被枪杀事件,以及一个发生在南加利福尼亚州的令人悲痛的家庭凶杀案。

有些承包商会滥用VR的可变性,来达成在意识形态上的目的,或让新闻耸人听闻,这也是可能会出现的。最初,这些对VR技术的滥用会发生在由电脑生成的沉浸式的VR体验中,这种内容是要从头开始制作的,并且完全处在制作人的控制之中。由于它们是由电脑生成的,它们仍然缺乏细节信息和照片那种真实感,而正是这两者才能很容易地让人们相信看到的是真实的。不过,这可能会在应用光场技术之后很快就发生改变。光场技术可以让数码相机与电脑配合,从获取到的光照中推断出足够的信息,来创作出照片级虚拟内容,并且将其放置在三维的空间中。

我们可以畅想一下未来,照片级的VR视频能够快速地录制并编辑,就如同现在照片编辑工具能够把模特的身材修的更好,来用作杂志封面一样。当这一时刻到来时,我们并不难想象,有些不讲道德的VR新闻作者会出于自己的目的,修改其中的内容。就像苏联的领导人可以把一些名誉扫地的官员从旧照片中抹去。或者像在美国的政治运动期间,会出现一些被修改过的竞选集会图片,让支持的人群显得很庞大。

在2016年,斯坦福大学传播系开始在专门的沉浸式新闻报道课程中研究这些问题。为什么要在你的报道中使用虚拟现实?在什么样的情况下虚拟现实会为你的报道增加新闻叙事效果?而他们研究之后确定的答案是,并不会有你想象的那么效果好。这一课程的结论是,VR只会再某些特定的案例中增加报道的价值,除此之外,VR仅仅是传统新闻报道形式的一个补充。

大多数的VR新闻故事都是通过沉浸式视频来呈现的,而在新闻纪录过程中拍摄这种视频也是很复杂的。比如,由于相机是以360°的形式录制的,如果相机的操作员不想被误以为是新闻中的某个角色,她必须在安置好设备之后离开拍摄范围。这也就是说,相机所拍摄到的事件将会脱离拍摄者的控制,甚至会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拍摄。这时可能拍摄不到最吸引人的画面。如果相机的镜头只是被动地停在某个地方,对于故事讲述来说也是很困难的,毕竟好的故事需要控制拍摄的方向和内容。

从某种意义上说,早期的VR新闻记者们就像是19世纪的摄影记者们一样,需要把相机带到新闻发生地。扛着沉重的又脆弱的设备,并且需要很长的时间来进行架设。而在实际拍摄时,为了保证拍摄效果,还要布设拍摄场景。这也就是为什么那些最早期的实验性的VR新闻纪录内容大多是舞台演出,描述人们的生活场景,或者固定的场景或有组织的活动,比如游行、监控和示威活动等等。要将VR新闻纪录应用到突发新闻事件的报道,或者将其放置在一场冲突的中央进行拍摄,或许还需要一些时间。

而在那些周边环境对故事的构成非常重要的情况下,如何拍摄出好的VR新闻报道?早期的实践者们已经开始意识到这一问题。这里有一个很好的例子,是由英国卫报制作的VR体验《6×9》,这段体验将观众们带到了一个单独拘禁的牢房中。幽闭恐惧症是在VR中经常使用且有效的小把戏。之所以这个小把戏对于VR如此有效,是因为环绕在观众周围的环境对于故事来说是非常重要的,并且还需要观众来转头或转身,来探索周围的环境。如果全部的事件都处在正前方或者中央,比如说一场政治辩论,那你就不需要使用VR了。如果整个故事只需要读者朝向一个方向的话,再用VR来呈现就没有什么意义了。

所有这些有关VR新闻报道的早期实验都让我们看到了一个紧急的问题:如果媒体都开始制作VR新闻报道,读者们会买账吗?VR的命运会不会像3D电视那样?毕竟这二者存在一些共同的问题,比如价格昂贵,外形愚蠢,使用不够舒适,还需要佩戴专用的眼镜等等。但是VR这个领域一直有很多大规模的投资事件,看起来这个行业的趋势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我们已经有了一些激动人心的VR内容,为接下来高质量VR内容的出现奠定了基础。而当你在体验到了让你惊喜的VR内容时,你会迫不及待地寻找下一段。

最初发布于2018年1月17日

原文链接:https://www.pbs.org/newshour/economy/making-sense/how-virtual-reality-could-change-the-journalism-industry

斯坦福大学新研究:360°视频对观众情绪有何影响

360°VR视频目前已经广泛出现在YouTube和其他的社交媒体网站上。这对于想要快速获取广泛的VR内容的人们来说,这是免费的资源。然而,到目前为止,很少见到关于360° VR视频的特点、影响以及它们实际上的沉浸程度相关的研究成果。

斯坦福大学的科学家们最近发表了一项研究成果,他们研究了由沉浸式VR视频引发的情绪。这项研究意在提供一个沉浸式VR视频的公众数据库,并且包含对其影响的测定,研究人员们可以使用这一公众数据库来进行其他项目研究。这项研究已经发布在Frontiers in Psychology杂志上,其作者们也通过斯坦福大学虚拟人类交互实验室网站发表了公开的数据库。

研究人员们收集和分析了95位处在大学生年龄段的参与者对各种类型的360°在线VR视频的反应。这些视频通常都是使用一台360°相机或一组相机来创作的,可以让佩戴VR头显的参与者看到各个方向的内容。

研究人员旨在提供客观的情绪评级数据,通过效价(对用户情绪的消极或积极的影响的测定)以及唤起评级(对用户是起到镇定还是刺激作用的测定)来计算参与者的反馈。通常,这两种测量方法都会应用在心理学上,用来描述情感体验。

此外,研究人员还研究了参与者的头部动作和他们报告的情绪之间的相互关系。

参与者们佩戴了Oculus Rift VR头显,并且使用Rift Remote,通过屏幕上呈现的经过验证的测量工具(评定量表),来选择他们所体验到的情绪。

该项目一共使用了73段VR视频,每个参与者会坐在转椅上观看最多12段视频。参与者们需要在观看每段视频之后给出评价,并且在观看几段视频之后稍作休息。

之后,研究人员们对这些VR视频进行了效价和唤起评级的赋值,并发布在了斯坦福大学虚拟人类交互实验室网站。

其中值得注意的结果包括:

那些被发现有着较高的唤起评级,并且与积极情绪高度相关的视频包括Speed Flying(穿着翼装的飞行员们在山间飞行)、Mega Coaster(过山车)、Greater Hammerhead Shark Encounter(在海底遇到锤头鲨)和Walk the Tight Rope(高空走钢丝)。

研究人员发现,这次研究所使用的视频,包括被内容策略禁止的图像或暴力的视频,很少会引发消极的刺激,同时伴随着显著的唤起评级。

基本上可以这样认为,参与者在体验VR时头部的动作幅度越大,表明沉浸感越强。这一结论在某种程度上基于这样的发现:更大幅度的头部向上或向下的动作代表唤起,更大幅度的摇头或扭脖子代表效价。

这是目前首个使用公开的VR内容进行的研究。它为心理学研究人员们提供了有趣的数据,同时还给那些调查虚拟现实在传统行业应用的人们提供了一个有潜力的数据库。尤其是对于那些想要通过VR来增强镇痛效果或分散患者注意力的医疗从业者来说。

最初发布于2018年2月28日

原文链接:https://www.imedicalapps.com/2018/02/virtual-reality-medical-video-study-shows-potential/

专访斯坦福大学VR交互实验室创始人:虚拟现实如何影响现实

虚拟现实正在用于许多领域,其中包括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的恢复、运动员的培训以及教育行业。

自从技术奇才Jaron Lanier在上世纪90年代让VR开始流行以来,许多人都在讨论VR技术革命性的力量。其中有很多都被证明是夸大其词,并且VR也不过只是一时流行的事物,随着游戏而流行而已。

但是在斯坦福大学虚拟人类交互实验室(Virtual Human Interaction Lab)的创办者Jeremy Bailenson的新书《VR: Experience On Demand》中,他坚持认为VR终于开始成熟了,已经有了各种新的应用场景,比如环境或文物的保护,或者是PTSD的治疗。

2016年1月26日,在法国马赛的运动科学研究所实验室里,患者Denis Duet正在接受名为CtrlStress的VR治疗过程

当美国国家地理频道(记者Simon Worrall)通过电话与他获得联系时,Bailenson解释了现在VR是如何被用来提升人们对气候变化的认识,帮助四分卫了解NFL比赛,甚至还可以帮助那些在911事件后受PTSD影响的人们。

以下为此次专访的主要内容。

问:20年前,在我对VR的先驱Jaron Lanier进行访谈时,他对VR的潜力感到狂喜。而在最近他又说这个数字的“蜂巢思维(集体意识)”或许会引导人们进入“社交灾难”。到底哪个是对的呢?

答:Jaron是我的一个杰出的同事。我们共同发表了一些报刊文章,并且我们谈论了很多将VR用作让人变得更美好的工具相关的话题,无论是用作合作工具还是表达工具。需要记住的是,VR是一个媒介。就像我们手写的文字或视频那样,并且它完全取决于我们使用它来做什么。在他长期而又让人惊奇的职业生涯中,Jaron一直在推动我们将这项技术用于正确的目的,比如如何使用化身,来让人们更加具有协作性,减少偏见,并且提升生产力。

问:你所作出的大胆的断言之一,是说VR能够帮助拯救这个星球。可以解释下这个说法吗?你们在意大利的伊斯基亚岛上进行的实验是如何帮助对抗人们对气候变化的无知的?

答:气候变化科学是非常抽象的,很难让一个人了解到受极端天气状况和更高的海平面影响的世界的样子,以及这种世界会如何影响人们的日常生活。我们在伊斯基亚岛上所做的事,是设置了一个海上基地,科学家们已经在上面研究了数十年。这里展示了二氧化碳如何破坏珊瑚礁,并使食物链开始退化。

我无法把整个世界都带到伊斯基亚岛,来展示二氧化碳是如何让生态系统退化的。但通过VR,我能够把伊斯基亚岛带给人们。所以我们根据伊斯基亚岛上的研究基地的数据制作了一段七分钟的VR内容,展示了在50年后所有的海洋将会成为什么样。通过使用这个VR模型,人们可以从科学家的角度,探索二氧化碳对生态系统中多个物种的影响,并且也会进行自发的学习。

我们在高中和大学的教室中对其进行了测试,成千上万的人在不同的博物馆中进行了体验。我们还将其带到了美国。在圣何塞技术博物馆设立了一个永久的体验点。

议员们还可以在参议院中体验到,我能够非常自信地说,通过向他们展示,这个模拟体验增进了他们对气候变化的知识,并且也让他们出于本能地认识到了气候变化将会如何影响我们所有人。

问:观看视频和戴着VR头显/VR眼镜进行体验有什么区别呢?

答:区别集中在心理学家所说的“体验认知”,也就是说,我们是通过做事来学习的。就你生命中很多非常重要的学习事件来说,你需要去做一些事,比如去到某个地方或者感受什么事情。VR给了人们一种主动的,而非被动的机会,来探索一个空间,在其中可以用人类数万年来所使用的学习方式进行学习。那就是,获得一种体验。

问:更有趣的是,你还提到VR能够被用来培训一名更棒的橄榄球四分卫。比如Carson Palmer就使用VR技术来练习橄榄球中复杂的战术。

答:他们将四分卫学习技巧的过程称为“安装(installation)”,就好像你可以直接下载这些非常复杂的进攻计划一样。这对于四分卫来说是很难的,他们必须回顾所有这些战术,阅读所有的手册。

他们还可以在球场上练习,当然我们也没有建议他们停止在球场练习。但在2014赛季,可以看到使用VR进行培训的四分卫获得了很大的进步。VR帮助他们改善决策的精确度,并且减少反应时间。从那时起,VR就成了改变很多种体育运动、很多队伍的一个工具。比如德国国家足球队,在其日常训练中就经常使用VR。

Carson Palmer是早期使用者之一,VR给予了他另一个可以更好地掌握技巧的工具。Carson在他的家中有一套系统,每天会使用几分钟的时间。就像真正在球场上一样,而其实他是在自己家中,进行额外的练习。

问:那么该技术的负面影响呢?尤其是对于年轻人来说,比如缺乏与真实世界的接触,沉迷于色情内容,或者极为暴力的游戏?

答:我给自己孩子考虑的使用VR的场景是,我们应该用VR来完成在现实世界中无法做到的事。你可以使用VR来登上月球,或者尝试着变成其他人。但是你不应该做在现实世界中不应该做的事情。比如一些在现实世界中非常可憎的活动,随便你怎么定义吧,你也不应该在VR中做这样的事。

我们实验室的研究表明,通常,大脑趋向于用类似面对真实事件的方式来对待一个VR中的事件。VR并不像一个普通的游戏,它可以用类似于真实生活体验的方式来激活运动皮层和知觉体系。所以在传统的游戏或电影中看到的事件,相比在VR中获得的体验,会有根本上的不同。

而在暴力这方面,我们来谈一下由暴力的媒介信息产生的脱敏现象。电视节目和游戏中有很多的文学类内容,但我更偏向于谈论技能转换。我的实验室曾经有一段时间是由美国军队资助的,并且我也非常骄傲,能够帮助我们的士兵更好地执行任务。这种情况下VR出现的问题在于,市民现在也可以下载教给他们如何战斗、如何进行瞄准,以及执行多种任务的VR软件。换句话说,与士兵们所使用的同类的模拟内容,普通人也可以拿来用在日常生活中。所以这就需要一些周道的考虑,来让士兵们在军队中使用这些内容,并且让像我这样的普通人无法得到。

问:现在还需要解决的基础技术问题之一,是VR无法做到的事,就是令人信服地代表真人。怎样看待这一问题?为什么“化身”会是解决方案?

答:我们都参与过视频会议。这在一些活动中是很不错的,但是你肯定不会希望一个必须做出重大决定的重要的工作会议在这种情况下进行。其中有几个理由。第一个是眼神接触的问题。如果你看着笔记本顶部的摄像头,你不会看到其他人。相反的,如果你看着其他人在你屏幕上的图像,你就不会看着摄像头,对方就不会看到你和他的眼神接触,这个问题在有很多人参与的会议中还会被放大。

VR通过化身所做的事是允许我们解决这些由电脑引发的禁止亲密行为的问题。有海量的心理学研究表明,像是眼神接触、身体间隙或姿势的变化这些小的改变会改变交谈的导向。这种关于交谈的小细节也就是我们所谓的协调同步。在使用VR时,我们能更好地获得这些被渲染好的线索,因为你可以在一个网络化的化身空间中控制一些事,比如身体的位置和眼神的接触,并且是以视频会议中无法做到的方式。

问:另一个积极的VR应用领域是治疗PTSD,甚至是老年痴呆症。请告诉我们这是如何做到的,比如VR是如何帮助了一位在911事件中心理受到创伤的消防员。

答:当一个人经历了心理创伤,并且患了PTSD之后,有一个常用的治疗方法被称为认知暴露疗法。在这种疗法中,心理治疗师会把患者带回引发心理创伤的事件中。以往都是这样做的:患者试图去想象这个事件,并且通过文字和言语把他们带回当时的场景中。这当然是一个重要的工具,并且也已经帮助了很多人。但是对于那些有过心理创伤的人来说,问题在于他们根本不想回到当时,这是一个非常痛苦的旅程,也就是说在你自己的脑海中,对于回到过去会有一个很自然的抵触。

VR会让人们回到引发心理创伤的事件变得更简单,因为患者可以睁开眼,看到并且听到,有时甚至还能闻到气味。比如,老兵们能够虚拟地回到伊拉克,感觉就像是坐在当时的吉普车上,可以感受到爆炸带来的震颤,并且还能闻到空气中的气味。

很多在911事件中最先受影响的人们都患有类似PTSD这样的心理问题。JoAnn Difede博士几乎是在听说911事件之后立刻就开始创建她的VR治疗工具了。通过把他们带回到911那一天,感觉就像是真的再次回到了那里一样,并且体验者全程都在表达这样的情绪。

我在书中所描写的消防员会从学术的角度来谈论911事件,也就是说他并没有进入他真实的记忆。VR用一种他在别处没有体验过的方式,把他带回了当时的场景,并且这帮助他摆脱了一些PTSD所带来的束缚。他可以更好地与家人联系,并且更好地融入社会。在使用VR疗法之前,他可以谈论这一事件,但是不会真的和他的医师一起回到当时。VR则让他在心理上回到了这一事件,并且在治疗中取得更好的成果。

问:让我惊讶的是,VR还被用在了新闻报道中,比如Nonny de la Pena的作品。

答:Nonny的作品最让我喜欢的是,她正是从从一个训练有素的记者的角度来做的。她做了所有的收集素材并且反复核查真实性的工作,创作出了这些在视觉和听觉上都很棒的体验,来配合新闻故事本身。比如,她创作了这些紧张的模拟内容,比如对难民的记录。这些吸引人的体验会给你一个全新的视角,仅仅通过阅读是无法获得的。

问:VR的支持者们一直在说,在你体验时,“它会彻底改变我们与周围的(真实)世界,以及与其他人互动的方式。”目前这还没有发生,什么时候这个美好的新世界会到来?这个世界会是什么样?

大“我碰巧喜欢我们现在与其他人互动,并且体验这个世界的方式,所以我或许不会是做出这种大胆断言的人。VR是一个媒介工具,就像其他的媒介一样,无论是手写的文字还是视频,或者是我们每天使用的任何一种媒介。从本质上讲,它会对我们如何理解信息产生不同的影响,因为我们在使用我们的身体。这与常规分辨率到HDTV,或者从黑白到彩色视频的变化是不一样的。因为你在使用你的身体,并且是完全沉浸的,我认为这是一个媒介历史上很大的进步。

但我并不认为这将会改变我们的身份,我认为,我们会在很长的时间内继续保持我们本身的样子,并且,就我个人而言,也很希望这样。

最初发布于2018年3月2日

原文链接:https://news.nationalgeographic.com/2018/02/virtual-reality-helping-nfl-quarterbacks–first-responders/